顾景舟创作景舟石瓢的过程|紫砂名家
顾景舟 一生致力于紫砂的研究和创作,穷尽毕生心血,为后世留下了丰富的文化财产。过去紫砂艺人通常被人称为“匠”,一则紫砂壶多数以商品面目出现于大众日用品之中;二则紫砂艺人通常只专攻于砂艺的技巧,却忽视了壶外之工,这也就是为什么陈曼生、杨彭年等合作的砂壶被世人称之“曼生壶”,而砂壶本身的作者杨彭年等却退居其次的原因。而顾景舟 先生从学艺之初,就努力“悟道升华”,读经史、习诗文、交画友,极大地汲取中国广博文化之精髓,形成了自己的创作风格,将紫砂艺术这一古老传统手工艺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景舟先生从十八岁学艺到上世纪二、三十年代参与民国上海仿古浪潮,技艺突飞猛进,随后的十年,先生的技艺虽更加成熟,但仍只是同辈之中之“上品”,还没有达到一个质的飞跃和提高。这期间,曾接下“省农民银行仿鼓壶”这样的批量之活,以为度日立业之用。直到抗战胜利后,景舟先生再返沪上,但这一次不是拜会古董商,而是广为结识当时海派的一批著名书画家。这次的上海之旅不仅让景舟先生开阔了眼界、拓宽了思路,更激发了他的创作热情。十几年的学艺从业生涯第一次爆发出了绚烂的火花,其中最典型的代表作就是和吴湖帆、江寒汀等合作的大石瓢壶。
大石瓢壶共制作五把,除先生自己藏用一把,其余慨赠吴湖帆、江寒汀、唐云、戴相明几位给予他技艺帮助、思想启迪的同好。时隔整一个甲子后,这五把壶多数亦辗转易手,分散于大陆和台岛之间,秘不示人。这次上海工美08秋拍的唐云先生旧藏,虽以前多次著录典籍,但在公众面前的曝光也是多年来的第一次。
这五把壶中,除了吴湖帆先生的一把画面为江寒汀所绘,其余壶的下面均为吴湖帆先生画竹一丛,竿竿青欲滴,枝枝绿生凉,背面诗文亦为前贤咏竹之作。最有意思的顾老的那把,上面所刻“但为清风动,乃知子猷心”语出唐朝诗人李咸用《题友生丛竹》一诗的最后两句,原诗为“何妨积雪凌,但为清风动。乃知子猷心,不与常人共。”但湖帆先生却截取上下各半句,重新组合,妙笔天成,意境更佳。诗中的“子猷”是指晋朝大书家王羲之之子王徽之,王徽之字子猷,生性爱竹。《世说新语》云:“王子获尝暂寄人空宅住,便令种竹。或问:暂住,何烦尔?王啸咏良久,直指竹曰:‘何可一日无此君?’”子猷爱竹象他的父亲羲之爱鹅一样,史称绝唱。
而这里的“子猷”又有何指呢?笔者推测湖帆先生寓紫砂为竹,把景舟比作子猷,暗赞胸臆疏朗的景舟先生视砂艺为毕生追求的高远志向;同时我想湖帆先生可能也是拟把顾景舟 比作高洁不屈的雅竹,自己似子猷,通过和景舟先生的交往,通过景舟先生的砂壶,他也已把这位艺高品重的年轻人视为了自己一生的挚友,真是人生交契,唯知音者聚。
石瓢的镌刻者究竟是谁?
大石瓢的制作者、书画者、受赠者均有明确定论,但这些壶的镌刻者究竟是谁却有着不同的看法。戴佐民先